【景刃】请君谢幕
·短打
·有私设欢愉星神形象出没
·未来有景元篇对应
:祂说心头蒙尘,并非无趣之人。
其实有时候短暂的死亡对刃来讲已经不算什么事了,他的意识总是在被银杏叶淹没的暗海里被死死压在底部,动弹不得,也无法喊叫,再然后,就是被潮水猛的托起飘出海面。
如期而至的复活。
但这次似乎有一点不一样,他没有回到那个地方。
他能够睁眼了,也能够活动四肢了。
出于基本的职业素养,刃睁开眼便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方:一个看上去有些老式的红白歌舞厅,五颜六色的气球顶在天花板上飘着,随意摆放的桌椅上甚至还有热气腾腾的甜点心。
“很高兴见到你,剧本的「独狼」先生。”
刃猛然发觉正前方的桌椅上还坐了一个人,明明刚才看的时候那里压根什么都没有,一张笑脸面具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银狼不在,难道任务失败了?他被人带走了?不,他死亡的地点应该是处于绝对安全的地带,艾利欧的剧本从来不会出错。本来应该由银狼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打游戏等着他醒过来,此刻却突然换了个人。
支离剑倒是忠心耿耿的很,响应着主人的心意出现,剑锋垂在地面,等待着下一刻就将敌人撕碎。
“请允许我的冒昧,我最近实在是有点无聊了。当然我也没有提前观看剧本的习惯,如上所述,我只是有点无聊。”
那人的鞋尖抵着地面浅浅蹬了一下,那把转椅就顺利的转了个圈。
刃这才发现那张面具只是戴在那个家伙的后脑勺上。他难以形容看见那张脸的感觉,同样涂抹着靛青蓝眼影的两只眼睛里却一黑一白,黑色无瞳仁,白色却有,黑色底下涂饰着红色泪滴,白色底下涂饰着黑色星星。
奇怪…非常奇怪的家伙,这种妆容只能够让人想起马戏团里的小丑,而这人却像是刻意模仿到一半。
尽管他散发着一种好相处的气质,刃却本能的不想与他多接触一秒。
“调整随机参数的时候就是这种身体,不要见外。”
他从椅子上下来,弯腰提着衣摆行了个礼,随即又极快的起身。
“我本人只是个愚人,在道路上走的比较远而已。但我的学名记载…噢,似乎是星神吧…对了,我叫。”
“欢愉星神,阿哈。”
上一次跟星神沾边的时候,身上发生了让他所痛苦至极的事情,那并不是个好结果。刃及时打断了祂以一种奇怪语调陈述的自我介绍,他也并不认为自己是能够引致欢愉目光的类型。
“这儿是类似人类梦境的地方,出于我本人的喜好,我改造了一下。”
被打断的非人体没有表达出不满,看上去反倒有点落寞,祂逗弄着不知何时跳到桌面上的鹰面小猫,又泄愤似的踹了一下脚边的皮球。最后祂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儿一样,抬手打了个响指。
刃皱着眉,突然发觉手里的重量不对。他低头看了看支离。
…?一根拐杖糖取代了支离的位置挤在他掌心。
刃沉默,刃愣住。
罪魁祸首咯咯直乐两声,再打个响指将那把破碎的剑变了回去。
“来玩点有趣的游戏吧,这里的时间和外面可是对等的,结束了我就放你回去。快过来吧!”
星神就连语调都变得轻快了些,祂一巴掌拍在猫屁股上,将那只嗷嗷乌鸦叫的鹰猫赶下了桌子,又十分好心的变出一张摇摇椅抬抬下巴示意人类坐过去。
刃自知没有拒绝的权利,他挪步过去,盯着那张摇摇椅半晌。
“仙舟话怎么说来着,人会念旧?”
祂将一张国际棋的棋盘摆上桌子,替刃摆好了黑方的所有棋子。
那是一张算不上新的椅子,泛着老旧的颜色。椅背上甚至散落着深深浅浅的猫抓痕。
他不受控制的想起这些猫爪痕的来历。
“小兔崽子,给我把你的猫抱出工造司,我刚做的椅子。”
他看见白发的自己无奈的呵斥。
“▋▋哥!它真的不是故意的!就让它留下来嘛!”
他又看见一个小孩紧紧抱着小猫,贿赂似的往自己掌心里塞了一块橘子糖。
“我算是理解了镜流为什么不让你养猫了,快给我把它带走。”
“但是它很可怜…求求你了▋▋哥!丹枫哥那小猫会被淹死的哇!白珩姐就更不能养了!!”
小孩迅速放下小猫,从口袋里又拿了一颗橘子糖出来拆开包装,踮起脚塞进了工匠嘴里,随即一溜烟跑没影了。
“吃了我的糖就不许不养它了噢!”
他终于看见了记忆的尽头。
工匠还是心软了,泛着酸味的糖被顶到舌下,任由小猫将他休息用的摇摇椅当做猫抓板。
“回头再找那小子算账,让他自己来做一把。”
“快出棋吧,那小姑娘可是还在外面等你呢。”
星神将他拉出回忆。
刃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记忆没有痛苦的撕扯感,也没有魔阴身发作的迹象。
他又看了看没有白棋的棋盘,在星际旅行的时候他是学了不少别的东西,但水平也没有高超到没有对手就能够下出一盘自己的棋,就像剧本,没有他独舞的戏份。
“没有白棋,请随意。”
如果要有一个棋手……
如果要有一个能够下棋的人……
如果……
刃低垂着眼眸,手腕不停的颤抖着,指尖用力的握住棋子顶部,不让其掉下去,推动了第一个棋子。
星神歪着脑袋观看这场棋局。
祂原本是人类双耳的地方此刻已经被一对修长扎手的鲜红耳羽取代了,祂一直在乐不可支的发笑,笑的似乎连正常人的形态都维持不住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笑容,脑后的面具反而发出了古怪的声音:那一直都是笑脸。
“心头蒙尘,哪里算得上无趣之人呢?”
“为什么不敢望烈阳?”
刃放下最后一个棋子,那已经碎了半块了,显然是用力过猛的结果,留下了孤零零的底盘放在那里。
落下的瞬间,他被无形的吸力拉扯着远离了红白歌舞厅,越扯越远,星神正一边笑一边挥着手向他道别。
他看见歌舞厅的底下显然是个一模一样的歌舞厅,上面的地板铸成了下面的天花板。
刃看见握着白色棋子的景元同样面对着一个长的极像自己刚刚遇见的那个面的家伙。
刃睁眼从无尽的黑暗里醒过来,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旁边的银狼头也不抬。
“大叔,你醒的比上次晚了点。”
原本不在既定剧本里的卡芙卡也出现在他的旁边,柔柔开口询问。
“艾利欧说剧本紧急出现了一点改变,梦见什么了吗,阿刃?”
刃想了想,摇头。
“这次只像是睡了一觉,没有别的了。”
一块老旧包装的橘子糖不知何时被塞进了刃的口袋,随着刃起身掉出来。
“剧本只多了一句话,和一个奇怪的笑脸涂鸦。”
“人会念旧^^”